第一百六十四章 得寸进尺

    上官瑾的目光在文书上停留许久，终于缓缓抬起头。她的眼神冰冷如霜，扫视着殿内众臣。

    “诸位爱卿。”上官瑾的声音清冷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她端坐在龙座上，一袭明黄色龙袍衬得她愈发高贵。

    “臣等在。”群臣齐声应和，纷纷跪伏在地。衣袍摩擦的声响此起彼伏，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秦烨嘴角微扬，这些老狐狸们，一个个都在等着看风向。他们不会轻易表态，生怕站错了队。朝堂之上，每一个举动都可能影响一个家族的兴衰。

    “对于此事，诸位爱卿作何感想？”上官瑾目光如电，扫过殿中众臣。她的声音不疾不徐，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。

    殿内一片寂静，没有人敢率先开口。支持上官煜显然不智，但若是反对，万一事情有变，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。文武百官们低着头，仿佛对地上的青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

    秦烨看到民部尚书夏侯谦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，这位平日里能说会道的老臣，此刻却像是被人点了哑穴一般。

    “既然诸位都无话可说，那朕来说说。”上官瑾的声音依旧平静，但语气中已带了几分寒意。她缓缓起身，龙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。

    孔云章的脸色愈发苍白，他偷偷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武部尚书钱明德，却发现对方也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有人在暗中散布谣言，意图中伤朕的皇叔。”上官瑾顿了顿，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，“此事必须彻查到底！”

    这话听着是在维护上官煜，实则是要将他置于死地。秦烨暗自点头，上官瑾这一手玩得漂亮，既不会让人觉得她对皇叔不敬，又能借机除掉这个心腹大患。

    “卫秋。”

    “臣在。”大理寺卿卫秋连忙出列，他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“此事就交由大理寺负责调查，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。”上官瑾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。

    “遵旨。”卫秋躬身应命，他那张刚毅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。

    秦烨看着卫秋领命而去，心中已有了计较。这位大理寺卿向来刚正不阿，由他来查这件事，上官煜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。

    朝会散去，群臣们三三两两地离开，脸上都带着凝重之色。有人低声议论，有人默默思索，更多的人选择保持沉默。

    秦烨没有立即离开，而是继续观察着大殿内的情形。他看到几个平日里跟上官煜走得近的官员正在交头接耳，神情中带着几分慌乱。

    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，秦烨才转身去了后宫。他得确保上官煜不会在暗中使什么手段。后宫的禁军守卫森严，每个角落都有巡逻的侍卫。

    穿过几道回廊，空气中飘来阵阵花香。后宫的花园里，牡丹开得正艳，粉白相间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。

    巡视完后宫，秦烨直奔承明殿。推开殿门时，就看到上官瑾正低头批阅奏折，连看都不看他一眼。烛光下，她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。

    “陛下这是闹哪样？”秦烨笑着走近，“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？”

    上官瑾的玉手微微一颤，手中的奏折差点掉落。秦烨眼尖地发现那份奏折是空白的，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思。烛光映照下，她的耳垂泛着淡淡的红晕。